她扯着窗帘的手慢慢松开了。她觉得地板在旋转,她觉得自己像一件高空落体,在飞速降落,降落……她的头脑更加晕眩,身子一晃,几乎倒下。她不得不又用双手扯住了窗帘。同时,她的头脑中掠过一个半麻木半明晰的意识:我断送了自己。
那一时刻,她心中没有悲伤,没有羞耻,没有愤恨,没有任何附加思想的情感反应,只产生了一种朦胧的、绝望的追悔,事后的追悔。她盯着他,目光是呆滞的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:“你,离开我的房间。让我,穿衣服。”
他耸了一下肩,跳到了地上,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,轻轻吹着口哨,走到套间门前,扭开门,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。
一个文质彬彬的他,在她面前洋洋得意地变成一个寡廉鲜耻的他!一夜之间。她,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前,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。然后,呆呆地坐在床边上,目光愣怔地盯着套间的门。正是这扇门,关上时,将两个房间分隔。打开时,将两个房间连通。这扇罪恶之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