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斗正围着树林绕,见那正北大道上有一匹白驴,驴上骑着一个女子,年有二十来岁,身材端庄,青丝发梳盘龙髻;青水脸,眉舒柳叶,唇若樱桃;身穿二蓝绉绸女褂,藕荷宁绸中衣,窄窄弓鞋,是南红缎子,上绣挑梁四季花。驴的软梯儿旁边有一口宝剑,缘鱼皮鞘,剪金什件,蓝绒挽的手蓝绒穗头,那驴跑起来甚快。玉斗一瞧,说:“好哇,真好哇,脚底下好哇,真正是走的好!”那女子一听,蛾眉直立,杏眼圆睁,说:“好一具匪徒!敢叫你姑姑的‘好儿’,我来结果你的性命!”跳下驴,拉出那宝剑,光明明、冷森森,扑奔玉斗而来,怒气冲冲。玉斗跑到了巴德哩的面前,说:“哥哥快醒醒,姑姑来了,我惹了祸啦!”巴德哩听见,站起身来一瞧,说:“好一个村夫!嚷什么?”玉斗说:“你瞧瞧姑姑来了。”巴德哩往对面一瞧,对面站定一个女子,甚是貌美,手执宝剑,怒气冲冲。怎见得?有赞为证,但则见他:云鬓半偏飞凤翅,耳环双坠宝珠排。
脂粉半施由自美,风流正是少年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