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继儒冷笑道:“老人家欲以前辈嘴脸,褒贬我玄门宗师,还须过了在下这一关。”李伯升摇头道:“玄门如今拳越练越虚,道则越讲越高,都失了源流宗法,不是好事。”
叶继儒闻言似遭羞辱,眯着眼睛道:“苍髯老贼,妄议尊者,欲求速朽否?”手心一热,便欲摧剑,尚未动作,忽觉眼前一花,手中巨震,长剑如电飞出,钉在横梁之上,直没至柄。叶继儒面似滴血,后退数步,手指李伯升,似乎不可置信道:“方才是你出手?”
李伯升笑道:“稍后有贵人到此,你玄门小辈还说不上话,你须安静一些。”声音温和,却有如千斤般锤在众人心间,一时众人皆胆颤心惊,垂目收息,低头不敢望他。
叶继儒面上罩满灰烬,虽不甘心,却也不敢再发一言,飘身而起,取了长剑,环抱在胸前,神色萧索。
未几,便听屋外有脚步声响起,旋见有人推开雅舍大门,便有一白面男子身着荣服入内,冲李伯升长施一礼道:“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拜见李将军。”此言一出,满室皆惊,俱齐齐后退,望着来人,生了恐怖之心:“此事干连颇大,竟招惹了锦衣卫当家的人物。”一时都感棘手不已。
李伯升望见来人衣衫华贵,装饰有飞鱼纹,手提一把绣春刀,叹息一声,回礼道:“李伯升守冢之人,何劳贵官大驾光临。”蒋瓛再拜倒道:“李将军当年乃是能与常遇春放对而不败之人,连沈敬擎也夸您手段通天,晚辈欲瞻仰英雄风姿久矣。”李伯升淡然道:“好汉不提当年勇,倒是听闻前些日子韩国公李善长阖族死在贵官手下,贫僧垂死之人,也要长叹一声后生可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