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来改完了作文。
“这个礼拜写得不错。”他说道。
她看得出来,自己的日记让他开心了,然而她却没有得到足够的回报。
“有时候你真的是笔下生花啊。”他说道,“你这样就该写诗去。”
她兴冲冲地抬起头来,然后又不自信地摇了摇头。
“这我可没信心。”她说道。
“你应该试试看!”
她又摇了摇头。
“我们一起念点东西吧,你觉得时间晚不晚?”他说道。
“是有点晚,不过我们可以就念一点。”她诚恳地说道。
其实她这是在为下周的生活准备精神的食粮。他让她抄了首波德莱尔的《阳台》。然后他就给她念了出来。他的声音原本轻柔亲切,念诗的时候却会慢慢地高亢粗犷起来。被诗作感动的时候他会随之无比激动或悲怆,往往就会龇牙咧嘴的。现在他就是这样。米兰感到他的声音好像在践踏着她一般。她只是垂着脑袋坐在那里,不敢抬头看他,心里并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情绪会如此骚动和愤懑。这让她很丧气。她不喜欢波德莱尔,总体来说是这样。她也不喜欢魏尔伦。
“看她在田野里歌唱,
那孤独的高原姑娘。”